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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苏来青山市已经有一年多了，这一年里她干过服务员，发过传单，当过外卖员，可是每个职业都干不了三个月，最长的还是卖衣服，说是卖衣服其实就是在店里站着，有客人来的时候就走上去。
王小苏嘴笨，她不知道怎么说得好听，所以只会傻傻地跟在客人后头。
通常是无功而返，大多数人只是进店来逛逛看看而已，少部分的时候会提出要试穿的要求，那个时候她便会去仓库里取出对应码数的衣服递给客人。
也不排除会有运气爆棚的时候，顾客试穿了几件最后看中了就买了。
生活勉勉强强也算过得去，直到新招来了一个女生，一切都变得不同了。
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呢？
王小苏也不清楚，明明一开始的时候，女生还亲亲热热地挽着自己的胳膊说要一起努力工作……
可是有好几次，她却发现自己在招待的客人，莫名其妙就到了那个女生的手里。
不远处，女生拿着三四件不同花色、不同版型的连衣裙在给顾客比划，嘴里还时不时飘过一句赞赏。
“这件好看，夏天就是得穿的亮眼一点……王姐，真的、我不骗你……特别适合你，小v领、脖子一下子就修长了，完全不显胖好吗！”
“是吗？”虽是问句，可顾客脸上的笑容却是挡不住地绽放。
没有人会讨厌夸赞。
王小苏看着手里那条客人说的橘红色裙子木木地站在原地，叹了口气，将衣服摆回原处。
她还能说什么呢？去找女生对质吗？对质什么呢？王姐脸上又没写着是她王小苏的客人。
“小苏，快下班了，你愣在这里干嘛呀？”被人从后背撞了下，她踉跄了几步，险些摔倒。
“哎呀，对不起小苏，我没看到这双鞋子，被绊了一下，刚刚撞着你了，没事吧？”女生面上带着一丝关切，似乎确实是非常的抱歉。
王小苏盯着女生看了片刻，视线落在对方的媒婆痣上。
她不记得自己在哪里听说过，又或是在哪里看到过，脸上有媒婆痣的人，喜欢落井下石，在背后诋毁他人。他们能说会道，伶牙俐齿。
她笨，实在是看不出对方是无意的还是故意的，最后只能摇摇头：“我……没事。”
“那我就放心了，我也是无心之过啊。”
女生捡起地上客人穿过却没看中的鞋子放在货柜上。
王小苏扶了扶眼镜框，沉默着不回话，只是低着头折衣服。
回家路上，昏暗灯光下，她的脸色更显沮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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