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落何（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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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谢书安一脸愠色，似要将他生吞活剥了一样，方容德吓得身体陡然一怔，哆哆嗦嗦地指着他，训斥道：“你、你管我这么多干嘛！叫你做你就、呃！”

他话还没说话，便被谢书安掐着脖颈一把从地上拽了起来，双脚悬在半空中不停地挣扎，吃力地控诉道：“谢书安！你、你做什么！”

谢书安面色冷漠，宽厚有力的手紧紧掐住方容德的脖颈，低声道：“你刚才也是这么对她的？”

方容德自觉明白了什么，‘呵’地咧了咧嘴角，施舍道：“哦，我懂了，你也想要她。这好说，等我用完、呃！”

脖颈上，骨节分明的手背上骤然青筋暴起，本就掐得泛白的手指在脖颈中越陷越深。

方容德痛苦地掰着掐在掐在自己脖颈上的手，嘴唇大张着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咽声，脸色由红变紫，嘴唇变得苍白，感觉只要那手再用点力，就能将他的脖子活活拧断。

“别杀他！”朱绍见状，连忙上前制止道。

谢书安的眸光冰冷如寒霜，墨色的双眸中翻涌着嗜血的寒意。

朱绍不禁一愣。

许是待在一起太久，在她心中，谢书安虽对外是那张温润如春的假面，但私下里则是认真亦或生动的平常神色。

她竟忘了最初他们相遇时，谢书安也是这样阴狠毒戾的眼神。

朱绍的心中隐隐生出一丝不安，她走近谢书安身侧，轻轻地牵住他垂着的另一只手，柔声说道：“听我的。”

谢书安站在原地，双瞳微不可察地颤动了一瞬。

朱绍的拇指在谢书安的手背上轻轻地来回抚摸，用着近乎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好不好？”

话落，谢书安松开了掐在方容德脖颈，眼中的戾气褪去，只剩一点余温冷眼看着在地上捂着脖子大口喘息的方容德，冷哼一声，说道：“龌龊。”

见他放开了手，朱绍心中莫名松了口气。回过神来，一双手已然在她肩膀上披上了一件朱红色的外袍。

她顺着那双手的方向望去，此时的谢书安上身只剩件白色的里衣，领口下露出了坚硬有力的锁骨，在烛光的勾勒中引出一道流畅的线条，滑进交叠的领口下，将里衣的胸膛处撑起一条曲线。

谢书安极力地别过脸看向别处，抚过她肩膀的手指一瞬都没有停留，开口道：“衣服……你总会穿了吧。”

朱绍轻声笑了笑，双手将衣领合上，由着谢书安对一旁的方容德进行了一个五花大绑。

匆匆往回赶的碧娟此时终于回到了殿内，见门口大开，她忙不迭代地往台阶上跑，两步并作一步地冲进内殿，“主子！主子！”

“啊！”一进内寝，她便看见躺在地上被五花大绑的方容德，忍不住惊叫了一声。

再急忙地去看朱绍的模样，看到她衣衫褴褛，从脖子到锁骨布满了一道道红印，脸上和手上都是血，眼泪一瞬从眼眶中涌了出来，不知所措地冲向朱绍，哭道：“主子！主子你怎么伤成这样了？！”

她慌得像只无头苍蝇，几个词凑不出一句话，反反复复念着：“怎么办、怎么办？！我去叫太医，对，我去叫太医。”

“等等，”朱绍拉住碧娟的手，制止道，“现在不能叫，你去柜子里拿我那瓶药膏来，擦一下过几日便好了。”

此时，一旁的谢书安将方容德拖拽到了屏风外，从他身上搜到一个瓷瓶，在方容德眼前晃了晃，问道：“你确定这个是解药？”

方容德把头点得像是小鸡啄米一样，应道：“是，是。”

闻言，谢书安看着瓷瓶端详了一会，拔出塞子，一手拿着瓷瓶，一手捏住方容德的脸强迫他张开嘴来，企图将瓷瓶中的药倒进他嘴里。

方容德吓得泪流满面，将头奋力往后倒，嗷嗷叫唤道：“我错了！我错了！解药是另一瓶，求求别让我喝这个！”

他在地上扭曲着身子，示意谢书安再从另一个地方取出药瓶。

“哦？”谢书安挑眉问道，“那我手头这瓶是什么？”

“迷、”方容德躺在地上，支支吾吾地说道，“迷情药，会让人情欲大发，本来是想给绍绍助兴用的。”

他知道谢书安大抵会发火，怎知，谢书安确实突然变得如面春风般满脸笑意，亲切地问候道：“要不我现在就把你阉了吧？”

屏风内的碧娟闻声，附和道：“阉了他！阉了他！禽兽！畜生！猪狗不如！”

方容德吓得使劲摇头，甩得脑袋发昏，求饶道：“不要！不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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