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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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若到前厅成为光明顶之上的普通婢女之后，行动的自由度扩大了不少，光明顶仆役并不多，有的时候她消失一小会儿也没有人察觉，不过为了谨慎起见她还是多在夜间行动。

每天夜里趁同间房其他女仆睡着，她就悄悄潜入明教密道，因为密道的入口在不悔房间，她不能冒被杨逍发现的风险，每次都用轻功赶到山下出口处进入，再在太阳升起之前从出口处赶回来。

几天过去，大量的燃烧迷药已经基本配制完毕，就在距离记忆中六大派攻上山的前两天，她终于找到了阳顶天夫妇逝世的那间石室，顺利拿到了那张需要滴血显字的羊皮。

芷若面不改色的在自己的手掌划下一刀，看着显现出的文字默记下了乾坤大挪移心法，想了想之后张无忌的种种机遇，还是把已经显字了的羊皮放回了原处，如果她这边出了什么岔子，张无忌练成乾坤大挪移也算是给明教加一道保险。只是这次她还要回护杨逍，怕是没有时间陪着张无忌进密道了。听张无忌曾经提过的一些感谢小昭的话，芷若依稀记得小昭应该是除了帮他找到了心法秘籍，还帮他找出了无妄位石门的位置，想到这儿她看了一下位于无妄位的石门，皱着眉纠结了一下，最终还是放弃了在那里刻一个大大的门字的想法，想着下次进来带一个伏羲六十四卦的罗盘来吧。

芷若在太阳升起之前原路返回了光明顶，提起自己的木桶和扫把，装早起劳的样子，又伪装成了那个貌丑跛脚的婢女。

“芳凝师叔，瞧见了吗？那个极丑的，就是她要勾引大人，我那天亲耳听到小姐说要她安分一点，还要她不要再出现在大人面前。”

芷若为了应对即将到来的六大派和成昆，修炼了速成的九阴真经，内功虽然根基不牢，却一日千里，早已今非昔比。角落里那两人话音刚起，她虽未抬头也听的一清二楚。说话的那个声音尖细的她没见过，或者是见过但没有印象，但边上那个高个的她却还算眼熟，还是素素的时候见过几次，好像是地门门主之下的一个首领，姓阮。

“你确定是她？她这副样子怎么可能？”

阮芳凝不太相信。

“真的，如果不是我堂堂一个地门弟子能跟她一个扫地丫头有什么仇怨啊，我跟雷门的师兄们打听了，说是之前一直在大人身边伺候呢，大人对她不一般。你瞧她那丑样子，哪点能跟师叔您比啊。”

声尖女子继续挑拨。

“慎言！”

阮芳凝听了这话小心的向周围看了一眼，看到四下无人才一本正经继续道：“真是什么脏的臭的都敢往左使大人身边凑了，真得替大人赶赶这些苍蝇才行。”

声尖的女子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地门谁不知道她这位好师叔肖想左使大人，还装出一副大义凛然公事公办的样子，要不是这次她不想在外门守护总坛，她才不会讨好她这个假正经。想归想，看着阮芳凝朝芷若走过去，她还是快速跟上了。

芷若手腕轻转，看似漫不经心，但若有高手在此就能发现她手上含着玄妙的内力，已经做好了防御的准备。她一边戒备一边还在心里感叹了一下杨逍一把年纪还让这些女子惦念，真是招蜂引蝶。这位阮首领存着这样的心思，她上一世怎么一点儿没发现呢？不过现在也不晚，若是她敢来找自己的麻烦，芷若绝对让她哭着回去。

“丑八怪，对，说你呢。”

阮芳凝过来叫住芷若，脚还踢了一下芷若搁在一旁的脏水桶：“就凭你也敢跑到左使大人身边碍眼，你叫什么？哪冒出来的？”

芷若眼神冷冷，头都不抬从她身边绕了过去，扫把还扫了一下她的裙角。

“臭丫头，你！”

阮芳凝看着自己被弄脏的衣服目露凶光，提起脚边的桶就要往芷若身上泼，芷若用扫把的把死死压住她的手，就在她要教训一下这个不知所谓的女人的时候，她看到了墙角处的一角鸽色衣袍，几天前她还亲手洗过它。

现在还不是暴露自己的时候，六大派还没打上来，她不能在这个时候被杨逍赶下山去。芷若这样一想不禁松了手上的力道，下一刻，就被混着泥沙的脏水浇了个透心凉。

杨逍从那处踱步出来，看了眼狼狈不堪的芷若蹙眉对两个地门的道：“身为地门弟子，擅自离守教训起仆役来了，我是不是还要感谢你们啊。”

看着那两个鞠躬落荒而逃补了一句：“烂泥扶不上墙。”

从芷若被赶出他的院落被打发到前厅，已经有好些天没见过他了，这时候低着头，看着顺着发丝滴落在自己脚边的脏水眼眶发热，转头提着已经空了的水桶就要回房间换衣服。

“小昭。”

杨逍看着那个一瘸一拐的背影低声唤了一句。

芷若深吸了口气，调整好情绪慢慢转过身来：“老爷，有何吩咐？”

杨逍看她倔强又好像有光的眼眸，心中的熟悉感再度升起，一时有些语塞。

芷若见他不说话皱着眉，似乎有什么不满。她看了一圈又被弄脏的地面，堵气硬邦邦的说道：“我会回来收拾干净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还没说完，塞克里就来了。

“大人，为小姐准备的车马已经就位了。”

杨逍闻言就急着去找不悔，这两日六大派已经打到了山脚下，好在五行旗虽与他争执，但关键时刻还是分别守住了各个方向，只是他估计这样子也撑不了多久，他必须送不悔下山。走了两步，想起身后的芷若，回头道：“小昭，明日你也跟随小姐下山，照顾好她。”

芷若睁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你相信我？”

杨逍深深的看着芷若，还是那句：“我能信你吗？”

但与当初的怀疑之意截然不同。

芷若微微笑了一下，坚定道：“我不走。”

“你可能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形势……”

“我说了，我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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