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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的风，吹黄了枝头的叶片，日落西头，暮色映着村里纷纷收工回来的人，今儿他们走到村口却没一个急着回家，全围到路口那儿看热闹。
人群里只听得女人一阵嚎啕哭声，“你这个瓜娃子！为那么个混账男人你就连命都不要了！”
旁边有人问道：“怎么回事啊？”
“姜二媳妇又喝了呗！”
有人笑着道：“闹的吧？前两月大海回来说姜二在北城搬砖赚了不少钱，却在外头养了个新媳妇，姜二媳妇当时就闹过喝农药了，可不是被她婆婆拦着了吗？”
“这次真喝，人都躺那儿了。”
“啧啧，我早说什么来着？姜二那模样儿俊的，就不像是个会老实的，这李桃红以前也是咱这十里八乡一枝花，多少人惦记着呢，她偏偏挑中最穷的姜家老二，这下吃亏了吧！”
“少叭叭地说闲话了，真闹出人命来可不得了，快过去看看。”
众人七嘴八舌地说道着，此时，有人提着一个药箱子过来，拨开人群走了过去，“行了行了，都乡里乡亲的，别光看笑话，快搭把手。”
来的是这水流村唯一的赤脚大夫，张大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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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从唇上，浸润入喉，又温又润，这是李桃红多少年没有过的感觉了。
她做鬼多年，姜明渊那个王八羔子从来没给她烧过纸钱，她除了打点“野餐”，家里就没点能吃的，喝的水是凉的，吃的饭菜也是凉的。
这热乎乎的劲儿，哎！真像活着的时候……人啊，死了才知道活着有多美好！
要知道自杀的人死后得排队那么老久时间才能投胎，她干嘛自杀啊……不对！她就不该为了姜明渊那个狗男人自杀！！
“阿红，阿红，你怎么样了？好些了吗？”
有人轻拍着她的脸，那声音，熟悉又陌生……
“阿红，你可别吓唬妈！”
妈？？
李桃红猛得睁开眼睛，视线从迷糊到清晰，她不可置信地颤抖着双唇：“妈？”
不对，她妈不是在她喝农药死后的第二年也病死了吗？
那也是个早就入了土的人啊！
“欸！”
李凤仙见她醒来，松了一口气，伸出手猛戳一下李桃红的脑门，“你说你傻不傻！为了一个男人，你就舍得把命丢了，扔下你的三个娃儿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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