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五回 金石之策

兄弟二人在后山相互演武的结果，自是杨湛要胜出一筹，这除了慕容云真还有最后两式《御灵九章》未能融会贯通之故，也的确是破魔刀法太过绝妙。慕容云真虽输了演练，但却大大开阔了眼界，而更为重要的是慕容云真在观看杨湛施展破魔刀法时，已能隐隐觉察出他杀意的变幻。能预先感知出对手的杀意所在，并能追溯其中走向，便就是《御灵九章》最后两式的精要之处，亦是进一步化出旖旎剑气的法门所在。

慕容云真于是叫杨湛再打一次破魔刀法，他则从旁凝神关注，待到觅出鬼眼狂刀上的无尽杀意时，他再尝试去控制和引导这股杀意。

杨湛自然乐意帮忙，只是这旖旎剑气每每于细微处着力，而杨湛的破魔刀法又太过迅捷诡变，慕容云真几番试下来，也总不能自如掌控。不过这也总比先前一无所知的好，起码他这在御用对方杀意上也算是初窥门径了。

“商阳山剑气的终极之道就是化对手的杀意为剑气，杀意越强则剑气越强；杀意不止则剑气不止，可谓源源不竭。可惜我却一直未能领悟当中要领，否则当日也不至于眼睁睁看着玉虚真人和莫逆道长被赵承宗残害，亦不使心月融冰救我。”慕容云真越说便越是难过起来。

杨湛先是好好安慰他一番，然后再演示破魔刀法叫他继续尝试。慕容云真见大哥如此相帮，自是感激非常，便全神贯注的再去尝试引导鬼眼狂刀上的重重杀意。几番尝试下来，杨湛渐渐觉得自己周身似有魑魅在若隐若现的游离，而慕容云真亦暗觉自己在空旷境地中捉得三五细丝，他只需稍稍发力，这些细丝便能心领神会的翻转变幻起来。

虽还十分微弱，但这就是旖旎剑气了。慕容云真兴奋不已，遂再度凝神御灵掌控，这剑气于是就愈加勃发起来。

杨湛感觉得出四面有挥之不去的剑气萦绕盘旋，便知慕容云真已能驾驭对手杀意，为求让他练的更加纯熟，杨湛当即化入魔境。在此等情形下，杨湛的破魔刀法不仅威力大增，其杀意亦如火苗般直窜。慕容云真当即御灵指使，那从杨湛身上幻化出的游离剑气当即将四周草木山石削出千疮百孔之状。

见慕容云真始有大成，杨湛这才停下手来。慕容云真却依旧难以置信的矗立原地，良久才振奋的喊道：“得大哥相助，我终于冲破要诀了。”

杨湛能收发自如的施展破魔刀法，并随心所欲的化入魔境，就说明他的伤势已好的差不多了，而慕容云真又突破了御灵九章的最后环节，成为真真正正的一代剑圣。如此情形，他们怎能不开心？

兄弟二人当即就地打来些野兔、山鸡，然后回到破庙宴请起众人来。这是一道幸福的晚宴，至少颜尺素和司空雪影是苦盼许久以来终于能与自己心爱之人享此大餐，心心念念着慕容云真的曲如风亦不外如是。

倒是莫逆食间时时眺望窗外，却是期待着什么似的。

享用完这顿美餐后，杨湛于是把接下来的想法说与众人听，就是他希望前去找赵承宗报仇。当司空雪影问起杨湛报仇后的打算时，杨湛只得亏欠着答不上来了。但杨湛又知道这件事情再难讲也必须交代清楚，否则像花玲珑那样的悲剧就会重演，他可不愿司空雪影有任何的差池。

“倘若大仇得报，我自要与尺素重回逍遥宫去……”杨湛默默说道。

司空雪影尽量控制着泪水不要涌出来，但颜尺素却接过杨湛的话说道：“世事难料，以后的事情还是等以后再说吧。这个赵承宗陷害忠良在先，杀死山上那位姐姐在后，接着又血洗了幽冥谷，我当全力支持湛郎复完这个仇。”

杨湛第一次觉得自己妻子竟是这般的深明大义，便心下愈加感激起来。司空雪影亦对她深为折服，便想杨湛与她在一起应当畅快此生了。

莫逆知道杨湛已有归隐之心，对即将发生的天下大事自然不会再去关心，但只要他愿意去找赵承宗报仇，便也是极大的左右了时局发展。

莫逆于是将接下来的计划说与众人听，大致就是先去临安联系丐帮、少林等门派，然后再刺探赵承宗及尽忠堂的动向，待一切都掌握后他们便邀请少林发起武林大会声讨赵承宗的种种罪责。一旦赵承宗罪名确定，必定朝野不容，如此不仅可以免去一场国难，还能最简洁的报去诸位的大仇。

众人皆赞同依照此计行事，大家在破妙再修整一两天后便起身向临安进发了。

赵承宗经过孤云教主点拨后改变了自己计划，他一回到临安便立刻做了两件事情：一是领着元宗谅整顿尽忠堂，并以设宴之名哄骗各位营主、殿主、使者服下噬魂蛊毒，服此蛊毒者七七四十九日内必须要食用专门解药，否者三日内全身溃烂而死；二是召集阅星楼主妙笔生，让其在全境内发布在会稽山发现秦陵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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