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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家的案子结束的时候,熙鸾才从黛的信里知道她也怀孕了,只是怀相不大好,一直未张扬,这回过了三个月才说出来,比熙鸾的月份小三个月,产期估计在第二年的四五月份。熙鸾原来一直担心黛的生育问题,这回总算是放心了,能生就行,虽然是成婚两年多才怀上,也不算晚,毕竟黛才十八岁,不算晚了。
两个孕妇不被允许出门,冯紫英和北静王却时常小聚,熙鸾和黛写信交流孕期心得,多半是黛跟熙鸾抱怨北静王,熙鸾跟黛分享自己过来人的经验。
据说宫里的灵嫔,熙鸾的表妹湘云也有孕了,圣人正是四十五六的年纪,说老不老,说年轻,可也不年轻了,这几年,圣人明显更喜欢灵嫔几个年轻的妃嫔,更加宠爱的都是年纪不过二十的小姑娘,熙鸾对此很是鄙视,不过也不能说出来罢了。这回湘云有孕,宫里去加害她的不多,反而都急着争宠,有子的宫妃,基本都比她位份高,现在即使生出个儿子来,也赶不上未来圣人之位的争夺了,是以灵嫔怀孕的时机,把握的够好,居然很是平顺。
过了年,熙鸾进入了备产阶段,全家都动了起来,三个小的,让熙鸾又赶回了书院,三个人还是五日回一趟,冯紫英几乎天天迟到早退,外院再有人送礼,特别是送侍女小戏子之类,都让冯紫英退回了,熙鸾根本不必沾手,即使如此,熙鸾这妒妇的名头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只是无人敢说到面前来罢了。
自从冯紫英入主了通政司,这些事情哪一年也要有个几次,熙鸾已经习惯了,遂也不在意,这回有冯紫英处理,熙鸾便更不操心了,安心待产,待到熙鸾三十一岁生日那天,已经超了两天的预产期了。
熙鸾便让丫头扶着出了院子走动一下,据说这样有利于胎儿入盆生产。
刚走到四进院带的花园,前头便走来几个拉拉扯扯的丫头,熙鸾觉得不像,便吩咐身边,“扶我回去,去查查那边几个丫头为了什么。”
说着已是转身要走,那头几个见熙鸾要走,被拉扯的那个,突然挣脱,朝熙鸾跑了过来,熙鸾感到身后的脚步声,转身已是来不及,便往左边厕了身子,同时大喊,“拦住她!”
熙鸾身边围了三个丫头,也都未来得及转身,然而后头的婆子有两个还未跟着熙鸾往回走,偷偷看几个丫头的热闹,眼见着这眼生的丫头冲过来,吓得立刻挡在路中间,那个丫头力气不小,撞翻两个婆子,飞身扑在了熙鸾脚下,好在熙鸾提前侧了身子,否则这一下,已是被从背后扑在了身上,若是肚子着地……
熙鸾看着反应过来的丫头们,伸手压下了那个眼生的丫头,后头的婆子赶过来,有人拿来绳子绑了起来。
“把这个丫头,带去刑房,通知大爷去,那几个拉扯的丫头也关起来,你们扶我去产房,怕是要生了。”
熙鸾忍着肚皮一阵阵的痉挛,吩咐好事情,被丫头扶着往回走,没几步便有软兜抬了过来,熙鸾上了软兜便有些疼的不大清醒了。
待进了产房,阵痛过去才好些,吩咐要了碗面,熙鸾吃完便觉得有了底气。
“奶奶,大爷回来了,让您放心,已经请了御医,马上就到。”
外头孙奶娘进来,通报了熙鸾,让丫头拉好账幔,很快便有人进了产房,熙鸾伸出手腕,御医把了脉,便出门了。
“大奶奶受了些惊吓,阵痛了起来,羊水未破便不碍事,只是怕是要熬催产药了,大奶奶阵痛了两次了,再不催产,怕是于胎儿和大人都有碍了。”
擅长妇科的林御医,在宫里见多了这种不自然生产的模式,处理起来很是镇定,“冯大人不必担心,大奶奶产期已过,老夫有八成的把握,母子平安。”
“林老,我是一成的风险也冒不起,请林老救我。”
冯紫英脸色阴沉,早已经满头大汗,说着已经给林御医深深的一个揖礼。
“冯大人这是做什么,老夫当不起,老夫自当尽力而为。老夫将催产的药方调整几味,拿着这个去吧,三碗熬成一碗,给冯大奶奶服下。”
林御医快速的开了方子,便在产房院子的小厨房熬了药,熙鸾见端进了催产药,本不想吃,毕竟是药三分毒,后来听说胎儿已是等不了了,便一狠心灌了下去。
果然催产药有效,灌下去没一会,便觉得阵痛越来越密集,羊水也破了。
“奶奶不必忧心,已开了三指了,看来还算顺利。”
产婆其中一个是给熙鸾接生了前两胎的,看熙鸾有些慌乱,便出言安慰起来。
“好,承你……吉言了,啊……”一时没忍住痛叫了一声,便听到了院子里的骚动。
“进去看看,奶奶怎么样了!”
冯紫英为父亲的进步,就是不急着冲进产房了,让身旁的丫头进去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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