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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金生案
遗书
“为何不把绳子系高一点。”沐钰儿看着那截脚背，低喃着。
“是被迫？”春儿耳尖，立马问道。
沐钰儿移开凳子，摇头：“不好说。”
她顺手把遗书塞到唐不言手中，蹲下.身来验看尸体，死者充血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不甘死寂。
沐钰儿伸手，把他瞪大的眼睛阖上，与此同时，外面传来倒吸冷气的声音。
“诸位可有进来过？”
“就是这样。”春儿道，“没有踏足屋内，尸体也不曾动过。”
“那我要进去了，诸位可要随我一起。”
其中几位博士往后退了一步，包括一开始断定是王舜雨杀人的袁世情，剩下几位虽不曾后退，但也面露踟躇，大概只有年级最大的魏道向前走了一步，却被邹思凯拉住。
“这几日国子监散学，院内没什么人，前院仆人也都偷懒，各自躲在屋内，但要说谁经过了，也是不知的，只能辰时打扫时，尸体一定不在这里。”
姜则行目光一扫就看到那具僵硬的尸体，吓得立马移开视线，身形微动，侧过身说话。
沐钰儿目光锐利扫过众人，最后收回视线，和气说道：“原是如此，尸体就放在附近屋子吧，到时交给北阙专门的验尸官。”
“死了就死了，还要挑地方，哪来这么多讲究。”姜才不悦说道，“我看他就是故意的，说不定心中又恨呢。”
“人又不是我们杀的，要我们等什么。”姜则行的儿子姜才大怒。
春儿站在他身后，拧眉问道。
“一直如此。”唐不言收回视线，淡淡说道。
沐钰儿忍不住在心里啧了一声。
“舜雨是个好孩子。”四门学博士魏道站在门口硬邦邦说道，“他是穷了点，性格软弱，做事拧巴，可不是会杀人的凶恶之人。”
“另外。”沐钰儿问着姜则行，“卑职想要一份今日站在国子监的名单，也顺便想在国子监走走，可以嘛？”
“不知。”唐不言打量着这个椅子，“孔庙所有物件都是用乌木，刷上桐油，且每年都会换新。”
沐钰儿在空荡荡的庙宇里走了一圈：“这里怎么什么东西都没有。”
“那这张凳子哪来的？”沐钰儿指着和这个奢华大殿格格不入的破椅子，挑眉问道。
“你觉得奇怪吗？”她随口问道。
春儿点头。
沐钰儿也不强求，扭头去看唐不言。
“为何这么说？”沐钰儿目光微动，笑问道。
“所以是畏罪自杀吗？”春儿坚持不懈问道。
“如此便劳烦诸位在此稍等片刻。”她淡淡说道。
“因为畏惧，怎么敢暴露在人群中，尤其是死者是怯懦的性子，他会选择他自以为安全的地方。”沐钰儿解释着。
唐不言微微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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