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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鸾在家带娃,偶尔带着闺女回娘家看看外祖母,或者和黛家的小世子一起玩耍,也不大出门,听煕凤说贾家在自己坐月子的时候就分家了。煕凤还来特意说了自家今后住的地方,离着现在的地方也不远,比原来的荣府离得还近些。
二房那头,因没了二姑母在,也不走动了,李纨带着儿子回了娘家,宝那里夏金桂也不是个能说话的人,老三贾环听说分出去单过了,熙鸾以为以后就是无关人等了,没想到,下半年王狗儿王管事亲自来请示,因为贾环居然要进熙鸾的陪嫁杂货铺打工做伙计,王狗儿发觉之后,觉得是王家二姑太太的庶子,也算亲戚,自然不知要如何对待,便来请示熙鸾了。
“主子,这位贾三爷虽不算血亲,也是贾家姑太太那头的亲戚,小的怕耽误主子的事,所以问问。”
王狗儿做了大掌柜,却没膨胀,为人反而谦逊了不少,自从儿子王板中了秀才,就更爱惜羽毛了。
“他现在不知是我的嫁妆铺子吧?他进铺子的时候有说理由吗?”
熙鸾对贾环的印象有些模糊,毕竟贾家一向没他的存在感,又是外男。
“还不知道是您的铺子,小的询问过杂货铺的掌柜,道是见他能说会写,问过他为何来做伙计,他说是自家也有个小铺子,却是不会经营,想来学个经验,掌柜的问起家门,才知道是先头荣府的亲戚,也没敢直接就跟他说是您的铺子,怕他脸上过不去,只让他回家等消息了。”
“既然如此,你就跟他直说,就说是我的意思,看他还要不要来。若是来,就让他跟着掌柜的学些经营,不必避讳他铺子的事情。”
熙鸾觉得贾环若是现在还想端着国公府公子的自尊,是做不好生意的,既然要做生意,就得拉的下面子。
“小的明白了,这就去交代掌柜的,另外板儿今个听说小的来府里,想要跟着来给主子磕个头,若不是主子,哪里有他的今天。”
王管事说着,已是有些哽咽。
“哪里能让他给我磕头,都是有功名的人了,让他好好读书,以后考了进士,若是以后官职上有什么需要的,你们也别不好意思开口。”
熙鸾知道这个时代庶族出身的士子,大多自卑而自傲,怕是王管事或是刘姥姥的主意,让他来磕头,熙鸾虽不怕得罪了他,以后怀恨在心,但也不想去触霉头。
“多谢主子,主子不必多虑,不是小的家里的意思,真是小儿自己,多年来承蒙主子的照看,心里感激,自己想要过来的。”
熙鸾看王管事说的恳切,便点头了。
“也别说磕头了,好几年不见,进来见见,也是应有之意。”
熙鸾和王管事见面都是隔着屏风的,虽能看清体态,长相上确是看不大清楚的,待王板进来之后,熙鸾便道,“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都隔着辈分了,也不必过于避讳,引进来吧。”
不一会,便见跟在丫头身后进来的王板,十六七岁的年纪,个子有一米七出头,还是个稚嫩的少年,人长得虽不是多英俊,却也算是清秀了,还有些小时候的影子,进门便给熙鸾跪下磕了三个响头。
“快起来,你这个孩子,早说不必如此了。”
不能让丫头搀扶,熙鸾赶紧让他自己起来。
“学生早就想进来给主子磕头,只是一事无成,怕辜负主子的期望,因近期考取了城外的张家书院,听说三位小主子也在书院读书,学生便想着,总要来跟主子说一声,学生必会好生读书,争取早日考取功名,为主子效力。”
十七岁的王板,还有些书生意气的感觉,却不迂腐,否则也不会跟一个女人喊主子。
“不必跟着你父亲喊主子,你也是有功名的人了,以后好好读书,早日考取功名,为你外祖母和父母争气。以后和我们家的三个同朝为官,守望相助,多为民办事,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是报答我了。”
熙鸾不是想唱高调,只是觉得这个时代的农民,过得太苦了。
“是,必不辜负主子的期望。”
见了王板,熙鸾觉得还是值得培养的,毕竟今后游哥儿不好说,沐哥儿确是一定会入朝的。
冬天的时候,熙鸾听说贾环在铺子里做的不错,人很是灵活,跟着掌柜的学的很快,自己的铺子也是经营了起来,听说最近跑南边跟着进货去了。赵姨娘也算是苦尽甘来,在家里做起了老太太,虽然比荣府过得拮据些,但是毕竟自己当家主了。
贾环这里混的风生水起,这个年刚过,便听说二房的宝出家了。与夏金桂合离后,散尽家财,只身出走了。
“他那几个妾氏通房的,能回家的都回家,不能回家的也都直接送了朋友,依我说,别看宝整日说怜惜女儿家,实际哪里有多少心放在她们身上。”
煕凤在熙鸾生日的时候,过来说了二房宝出家的事。
“所谓怜香惜,就是谁都没放在心上,你这大把的年纪了,又不是小姑娘。”
熙鸾对煕凤虽泼辣,但是有的地方仍旧天真的性子,也是很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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